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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通心道:“这简淇胆子挺大,句句话同皇帝针锋相对,皇帝倒也不生气。”
屋内静寂良久。睿宗长叹一声,道:“罢了。你既然一意求去,我留你也无益。你交卸了差使,过两日便出京去罢。”
简淇道:“多谢陛下。”停了一停,又道:“陛下近年操劳过甚,幸而先天壮健,还可抵得住,只是四十之后,须进理中顺气之药。太医局安大通医术周全,陛下尽可向他垂咨。”睿宗道:“知道了。”
简淇缓缓站起,转身向外走去。睿宗一动不动坐在案后,望着他的背影,见他走出两步,便停了一停,似是犹疑,然而终于并不回头。
陆通突然间浑身汗毛直竖,只觉空气中弥漫着难以言述的紧张恐怖之意,瞧着简淇一步步走向楼口,心底一个声音叫了出来:“不行!”不假思索,一步向外踏出。
便听一声大叫:“不行!”却并非发自陆通之口。简琬尖声叫道:“爹爹!爹爹!”飞步自书架后奔出,向简淇奔去。
简淇愕然转身。便在此时,室中各人都觉眼前一眩,似是有一道闪电劈了进来,转了一转。随即便听得“扑通”、“扑通”十几声沉闷的声响,自窗外传来。
睿宗笑道:“郦琛,你这是要公然造反么?”陆通顺着他目光看去,只见窗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人,英武挺拔,腰悬长剑。简琬欢声叫道:“师父!”转头看了看睿宗,张了张口,似乎要说甚么,又没说出来。
那人面无表情,将手中东西向地下一抛,“哗喇”一声,四散开来,却是十几架弩机。
那人冷冰冰地道:“赵暄,你的朋友之道,便是这东西么?”
睿宗怡然道:“若不为此,怎能激得你出来?”那人向前走了几步,陆通这时候看得清楚,只见他不过三十来岁年纪,眉清目秀,只是眉心眼角都有不少细纹,颇有憔悴之色。
睿宗轻轻叹了口气,道:“郦琛,在定州这些年,可难为你了。我要升你的官,你却做甚么不愿意?居然便给我挂印辞官,不告而别。若不是我自落霞谷急召简淇回来,你是不是便要躲我一辈子?”
郦琛道:“和议既定,辽人这几年也未有进犯之举,边关已无大事。你身边扈从如云,原也不缺我一个护卫。”
睿宗笑道:“我身边人多,你一来还不都给我杀得干干净净。”
郦琛望着他放在紫檀木案上的那只手,道:“赵暄,你布下这好陷阱,又何必自谦?眼下这崇文阁内外,守得有不下百名禁中好手,只待你一声令下,便要进来杀人。我不过拔了你最外面的几个□□,又算得了甚么?”
睿宗凝视他道:“你既然深知这里是陷阱,怎地还是跳了进来?”
郦琛惨然一笑,却不答言。睿宗微笑道:“你总算是明白了我意思。”屈起食指,在书案边上轻轻叩了两下。
便听呀地一响,西首板壁上边门打开,一人走了进来,正是宁王赵晗。只见他手中捧了小小一个瓷瓶,向睿宗行过礼后,将瓶子举至面前,拔开瓶塞,登时一股甜香透了出来。陆通闻到这一股熟悉的香气,不禁大吃一惊,目瞪口呆。
简淇叹了口气,道:“底也迦。华菁手中的附骨丹,原来便是从你这里得来。”
睿宗微笑道:“你早该想到的。底也迦的秘方当年由拂霖国使节进贡朝廷,所用三百六十种药材,个个都是珍稀贵重之物,除了宫中,哪里还有第二个地方能配出药来?”
简淇叹道:“这药配制极其不易,我本来便有些疑惑,是谁有这般手笔,费偌大物力来制作这等邪药。”
睿宗笑道:“附骨丹是天下第一奇毒,连你都破解不了,如何便能以‘邪药’两字以蔽之!”
陆通心念急转,忽然道:“那个甚么阴魄教,原来是替你办事的?”他自架后踏出,便站在一旁,众人只道是简琬带来的女侍卫。这时候见“她”忽然开口,声音粗壮,都是一愣。
睿宗向陆通看了一眼,微笑道:“你又是甚么人?”
陆通道:“我是小郡主的朋友。”想了一想,赶紧在脸上抹了两抹,除去化装,道:“‘金乌未光,冰蟾为皇。’华菁却说这句并非指的是金乌派,敢情是说背后给他们撑腰的人?”
睿宗点了点头,道:“你猜得不错。月后隐藏的太阳,自然便是天子。”站起身来,走出案后,轻轻向旁踱了几步,道:“江湖上这些武人集结的门派,平日里启衅滋事,以武犯禁,不服地方官府管辖,那也罢了。若有异动,便是赤眉、黄巾的变数。如金世霖、俞梦得等人网罗了许多武功好手,倘若任其坐大,他日足成朝廷心腹之患。”
陆通道:“所以你便另起炉灶,自己弄一个教,替你去收服这些江湖门派么?